画眉鸟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,属于珍贵、濒危野生动物,不得非法买卖、运输,却被一些“爱鸟”赌徒关进竹笼,沦为赌桌上的牺牲品。6月27日,上海市静安区检察院以涉嫌赌博罪和危害珍贵、濒危野生动物罪对王某提起公诉。8月9日,法院开庭审理了此案。

王某,外号“王老五”,早年在花鸟市场卖画眉鸟,爱斗鸟,更爱赌博。2021年2月,画眉鸟被列入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后,市场不允许售卖画眉鸟,他便开始寻找别的出路。2022年11月10日,他在市中心某幢大楼二层开了一间茶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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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馆卖茶,却也不只卖茶。客人可以携带自己的爱鸟来茶馆“遛一遛”,也能买点鸟食,入场费是1次15元,也可包月,费用是350元。茶馆刚开起来的时候,王某招呼一些喜欢遛鸟和斗鸟的熟人来玩,遛鸟的圈子较小,一传十十传百,没过多久,“王老五”的茶馆愈发出名,“茶客”渐渐多了起来,大家带着自己的鸟,兜里揣着百元大钞,准备在这茶馆里斗鸟。

王某作为老板,为促成斗鸟局,会特意邀请圈子里小有名气的斗鸟赌博爱好者来茶馆进行一对一PK,双方约定相等的赌资,斗鸟胜利的一方可以赢走对方下注的钱。有时为促成斗鸟成功开盘,王某会自己下注填补赌资缺口。只要一场赌局尚未分出胜负,场内的观众都可以参与“飞苍蝇”(即下注),一时间,画眉鸟尖锐高亢的鸣叫、人群的呐喊助威声混杂在一起,场面可谓相当热闹。

现场,双方将各自的画眉鸟放入一个长方体的竹笼里,主人掌控竹笼的隔板,若画眉鸟有斗意,便打开隔板让它们在竹笼里打斗,谁的鸟受伤或者逃跑即为输。

2023年3月4日,这场PK颇为热闹。王某提前一天以“朱某的鸟斗不过你们”“肯定会赢”为诱惑热情邀约徐某(另案处理),组织徐某对战朱某(另案处理)。现场约30人参与了赌博,赌资达20余万元,他自己也下了注,有60多人围观。最终,徐某的鸟战胜了朱某的鸟,王某把赌资归拢分发,他也小赢了一笔。

第二天上午,民警接到反映王某的茶馆内有赌博行为的举报后,随即前往现场,发现多人利用画眉鸟进行赌博,赌资上万余元,笼鸟共49只。随后,公安机关对王某立案侦查,并对其余赌客进行行政处罚。数日后,徐某、朱某也先后到案,警方查获他们的赌博用鸟4只。

这些笼中之鸟被移交给了上海动物园,经上海野生动植物鉴定中心鉴定,52只为画眉鸟,1只为暗绿绣眼鸟。

在审查起诉阶段,检察官心有疑惑:这些画眉鸟是从哪儿来的?王某是否还涉嫌危害珍贵、濒危野生动物罪?他坚称不知道画眉鸟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,事实果真如此吗?检察官随即向公安机关侦查人员制发补充侦查提纲,要求通过恢复电子数据、证人证言等方式,查证王某主观认知和客观买卖画眉鸟的情况。很快,真相浮出水面。

原来,早在2021年3月,就有人告诉王某画眉鸟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,不能非法收购、销售;王某还曾提醒画眉鸟商人,说有同行被公安机关抓了,让他“注意点”,并说“市场不能卖就悄悄地卖”“卖大价钱”。

经查,王某于2021年6月至案发,先后3次向茶馆常客出售共计3只野生画眉鸟,加上王某购买的3只,经鉴定,这些鸟价值3万元。由此,该院依法追加认定王某涉嫌危害珍贵、濒危野生动物罪。

检察官认为,王某以营利为目的,聚众赌博,还非法收购、出售国家重点保护的珍贵、濒危野生动物,应当以赌博罪,危害珍贵、濒危野生动物罪追究刑事责任。近日,静安区检察院依法对王某提起公诉。